郑诚丨从大连到莫斯科——俄罗斯国立图书馆藏“满铁”大连图书馆汉籍的由来与现状
从大连到莫斯科
——俄罗斯国立图书馆藏
“满铁”大连图书馆汉籍的由来与现状
俄罗斯国立图书馆(Российская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ая библиотека / Russian State Library,以下简称俄图)保存之中国古籍,总约三千部。其中宋元刊本十余部,明刻本百余部,单幅地图并地图集约一百六十部。藏品主体来自19世纪俄国外交官/汉学家斯科奇科夫、“满铁”大连图书馆(以下简称“满铁”连图)、海参崴东方学院等处。“满铁”连图旧籍约在250至300部间,多属古籍善本,分藏俄图东方文献中心与写本部(或译作手稿部)。本文主要考察“满铁”大连图书馆旧藏易主始末,俄图现存“满铁书”保管与编目情况,介绍珍稀文献,例如《古清凉传》洪武刊本、《明清名家书札诗稿》册叶、崇谟阁汉文旧档《朝鲜国来书簿》《奏疏稿》原写本、《万氏家集》稿抄本等,同时开列写本部藏品简目。
“满铁”大连图书馆未曾出版专题汉籍善本书目[1]。参考岛田好《本館所藏稀覯書解題》(1944)、植野武雄《特别購入による貴重漢籍類に就て》(1944)、阿部吉雄《圖書館並に觀書の數種》(1935)、孙楷第《大连图书馆所见中国小说书目提要》(1932)、“满铁”连图编《支那地圖目録》(1930)等资料,可以大致了解1945年之前,该馆汉籍善本存藏情况。[2]
1944年岛田好著录之稀见书,计写本11种、刊本23种、地图4种、铜版画3种、木版画4种,凡45种,可谓馆藏之白眉。除却2种西文资料、1种日文著作,其余42种皆为中国文献[3]。这批珍本主要来自该馆历年收购,如《永乐大典》55册、海源阁旧藏宋元本6种等;少数为1943年自奉天图书馆调拨,如伟烈亚力大宗手稿、荷兰文版《东北鞑靼》(Noord en Oost Tartarye, 1705)。
对比《大连图书馆古籍善本书目》(1986)[4]、《大连图书馆藏古籍目录》(2009)[5],可知尽管目前大连图书馆继承了“满铁”时期入藏的古籍线装书十万余册,岛田好《本館所藏稀覯書解題》列举之物多已流失。
1945年,苏联军队接收“满铁”大连图书馆,继而将大批珍贵图书运往莫斯科。关于这一事件的始末,已公开的资料相当简略。按“满铁”连图馆员大谷武男(1900—1999)《大連図書館·戦中から戰後まで》(1985)之说,日本战败前,馆员特别将善本书自书库提出,转移保存,最终反为波波夫调查团将其整体运走提供了便利:
昭和19年(1944年),为了保护贵重书库里的稀有书籍,防止在空袭中被烧毁,图书馆员们用卡车把它们疏散到了营城子高尔夫俱乐部的一个房间里。日本战败后到苏军进驻后的一个星期内,大连图书馆里保存的机密地图和有关皇室成员的照片,连同调查部的大批资料一起,都在调查部的内院里烧掉了。营城子高尔夫球场的管理员害怕发生暴动,请求立刻转移走那批图书。少数馆员一起好歹把这批书带回来,结果落到了苏军手中,因为满铁已经归属于中国长春铁路局,铁路局由苏方管理经营。大连图书馆成为中长铁路大连图书馆,馆长是一位白俄地质学者,名叫叶果洛夫。实际在管理的是一位精通日语的赤俄俄罗斯人,名叫巴塔洛夫。一天,自称调查团的波波夫教授一行来到图书馆,说是要把贵重书籍转移到安全地方,接着用两辆卡车把刚从营城子拉回不久的书籍不知拉到哪里去了。[6]
大谷武男又在《大連図書館の終焉とその後》(1988)中写道:
战争结束以后,苏联军队进驻大连接管满铁的同时,大日本帝国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大连图书馆的命运最终结束。而且在海内外得以自豪的是那些贵重的图书,被波波夫调查团拿到莫斯科去。波波夫曾说过“这些贵重图书不应放置在殖民地”。连图改称中长铁路大连图书馆,在苏联人管理时期处于封闭状态,留下的少数的日本人,日复一日地从事前年从北京购入还放在那里的汉籍图书和图书卡片的俄文翻译等工作,一直等待着能返回日本的时刻。[7]
王雨(1896—1980,子霖)《海源阁珍本流东记》一文提及大谷武男曾为苏联人捆载而去的善本书造册存馆,并给出损失图书数量的大致数字:
1945年苏联红军出兵东北,大连、旅顺两地同为苏联红军占领。次年,苏联派遣了所谓波波夫调查团到大连满铁图书馆检查图书,名为借阅有关苏联与近东中外资料,依库逐架检查半月之久。当抽出中外各善本,有关交通、宗教、考古,以及珍贵稿本三千余部册,连同善本书库全部图书四千余部册,由日本人大谷武男造册存馆。这些珍贵图书后被捆装了50个大木箱,运往苏联莫斯科列宁图书馆。[8]
此事细节尚多不明,关键缺乏俄方材料,加以佐证。王雨所谓大谷武男所造清册,未知存否。苏联人究竟带走了多少资料,具体都有哪些文献,目前尚无一份完整的俄藏大连“满铁”图书馆资料清单,可供参考。1946年以降连图仍存有大量“满铁”时期的善本书,善本库藏品显然并未全部移运。综合前述资料,大致推测,1945年连图损失之书主要有两部分:(一)善本书库藏品近三百部(俄图现存者)。(二)其他中外书籍三千余册。
需要说明,“满铁”积累的情报资料乃是苏方攫取的重点。有研究者称苏联军队自大连“满铁”调查部资料室拿走一万余种调查报告[9]。这部分资料至今没有公开,外界难知其详。
顺带一提,1945年,苏军征用旅顺罗振玉家宅,罗氏大云书库藏书遭强令转移,造成重大损失。剩余图书目前主要存于辽宁省图书馆(多为善本)与大连图书馆两地。俄图藏品内尚未发现大云书库旧籍。
《大连图书馆古籍善本书目》在前言中(1986)列举了一部分流失的珍本:
一九四五年解放当时,我馆还藏有大批珍贵图书,它们是,宋版:《淮南鸿烈解》二十一卷,《管子》十卷,《荀子》二十卷,《说苑》二十卷,《三谢诗》一卷,《康节先生击壤集》十五卷。以上六种均为海源阁旧藏。《通鉴纪事本末》四十二卷(肃亲王旧藏)。元版:《尚书》、《晏子春秋》、《齐东野语》、《古清凉传》、《唐三体诗》、《昌黎先生文集》、《南村辍耕录》等。此外还有《永乐大典》五十五册,天聪九年至崇德六年写本《朝鲜国王来书稿》、顺治十七年折装的《平西王吴三桂密奏》等。令人十分痛惜的是,这一大批珍贵藏书都在这一时期由于种种原因散失了。一九五四年苏联列宁图书馆送还我国外交部的五十二册《永乐大典》,就是原藏在我馆的。借本书目出版之机,提示国内专家学者,给予关注。[10]
以上所举之书,除《平西王吴三桂密奏》与《永乐大典》外,其余十五种(个别版本鉴定有误)目前都保存在莫斯科的俄罗斯国立图书馆。该馆前身即苏联国立列宁图书馆(以下简称列图)。
1953年10月23日,苏联对外文化协会驻北京代理全权代表索科洛夫(Г. Д. Соколов),应北京图书馆馆长冯仲云之请,至北图会谈。冯仲云告知索科洛夫,北图正在设法回收散落国内外的《永乐大典》,据悉列宁图书馆藏有苏联对外贸易部转交之《永乐大典》52册。在座的北图副馆长张全新称,访苏时在列宁图书馆的总目录中看到《永乐大典》52册。冯仲云表示,这批书籍来自大连的日本图书馆,被苏方作为敌产没收,北图希望使用其他有历史价值的图书换取《永乐大典》[11]。1954年6月14日,中央人民政府外交部向北京图书馆发出公函:“兹接我驻苏联大使馆转来苏联中央列宁图书馆赠你馆的「永乐大典」五十二册(附细目一份),希派员前来我部苏欧司验收为荷。”(图1)[12] 1954年7月8日,冯仲云致信列宁图书馆馆长,告知已收到外交部转来该馆惠赠《永乐大典》52册,表示感谢[13]。
连图旧物中,除此52册《永乐大册》现存中国国家图书馆(原北京图书馆)(图2),再无回流之本。[14]
图1 外交部致北京图书馆公函(复制件)
图2 列宁图书馆赠北京图书馆《永乐大典》
俄罗斯国立图书馆现存中国古籍,大体按印本、写本之别,分别归属东方文献中心与写本部。据不完全统计,东方文献中心现存“满铁”旧藏约200部,写本部见藏49部。大部分是1800年以前的刻本抄本,宋元本十余部,明刻本近百部;也有少量清末民初刻本、个别昭和初年日本影印本、铅印本。装具部分沿用“满铁”连图旧函套,部分改用俄图纸盒。
近年东方文献中心主任米兰伊娜(Марина Меланьина,2017)简要介绍了该部门藏书整体情况与汉语文献[15]。张云(2017)撰文讨论东方文献中心的“满铁”连图善本书[16]。其所属山东大学国际汉学研究中心俄罗斯汉籍调查项目团队正在编纂俄图藏汉籍目录。郑诚、张晓静(2018)考察了东方文献中心现存海源阁旧藏宋元本六种[17]。写本部的“满铁”藏品,迄今披露甚少,未见前人介绍。以下分别讨论东方文献中心与写本部两地存藏的编目情况、特色藏品。
(一)东方文献中心藏品
截止2017年,东方文献中心见藏中文图书约104000册,中文期刊约121000册[18]。其中传统装帧图书约40000册[19]。中国古籍2000余部[20],约半数为斯卡奇科夫旧藏(1100余部)。中文图书有主题分类、书名音序两套卡片目录[21]。该中心日本、朝韩藏品部门,尚有和刻本约400部[22],朝鲜刻本约80部[23]。
俄图入藏的“满铁”旧籍迄未发现接收清单。卡片目录并不标注藏品来源,唯有依据各书所钤藏书印记,验明正身。所见“满铁”连图旧印鉴有“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图书印”朱文方印、“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大连图书馆”朱文椭圆印(内印日期、编号),“大连/图书/馆藏”朱文方印、“满铁/图书/之印”朱文方印、“S. M. R. Library”紫色椭圆印(内印日期、编号)等。目验所及,“满铁”连图旧籍散在多个总号之下(如ЗВ 2—9、ЗВ 2—11、ЗВ 2—13、ЗВ 2—16、ЗВ 2—17),非如斯卡奇科夫旧藏全数列入同一总号(ЗВ 2—14)[24]。精确统计品种数量,全无遗漏,并非易事。
张云(2017)的论文说明已在东方文献中心寻获“满铁”旧藏汉籍约二百部,列举书名近百种,涉及宋元珍本、明清刻本、抄本、名家旧藏与批校本,以及日本、朝鲜刻本,重点介绍十余种。本文尽量避免重复,详人所略,稍作补充。《大连图书馆古籍善本书目·前言》(1986)所谓宋元本若干种。覆核原书,版本不符者,并加考证。
首先是著名的海源阁旧物,常被视作六种宋本,实为五部宋刻,一部元刊。[25]
《荀子》二十卷(图3),淳熙八年(1181)钱佃江西漕司刻本,顾广圻跋,十册(ЗВ 2—11 / 312)。刊刻年代似当早于中国国家图书馆藏宋刻《荀子》。
《淮南鸿烈解》二十一卷(图4),存二十卷(阙第九卷),宋刻本,顾广圻跋,十一册(ЗВ 2—13 / 357)。具体刊刻时间尚难定论,恐非《楹书隅录》所谓北宋本。
《康节先生击壤集》十五卷(图5),南宋建安蔡子文潜心斋刻本,六册(ЗВ 2—13 / 347)。
《三谢诗》不分卷,嘉泰四年(1204)谯令宪重修九江郡斋刻本,蒋杲、黄丕烈跋,一册(ЗВ 2—16 / 114)。
以上四种俱系孤本,且为各书现存最早的刊本。
《管子》二十四卷(图6),绍兴二十二年(1152)瞿源蔡潜道墨宝堂刻本,黄丕烈跋,十册(ЗВ 2—11 / 347)。第13—19卷为抄配。按《管子》传世宋刻仅存两部。中国国家图书馆见藏南宋初浙本(索书号09601),与俄图本刊刻时代相近。
《校正刘向说苑》二十卷(图7),大德七年(1303)云谦刻本,黄丕烈跋,十册(ЗВ 2—11 / 249)。书末脱云谦刻书跋文。上海图书馆尚存全书无阙者一部。北京大学图书馆存残本,存卷十一至二十。大德本系翻刻南宋绍兴间杭州刻本。上海图书馆藏该宋刻残本,存卷十六至十九。[26]
图3 《荀子》淳熙八年江西漕司本
图4 《淮南鸿烈解》宋刻本
图5 《康节先生击壤集》南宋刻本
图6 《管子》绍兴二十二年蔡潜道墨宝堂本
图7 《校正刘向说苑》大德七年云谦刻本
元明间翻刻建安书坊本六子,四函二十册(ЗВ 2—14 / 2):《纂图互注老子道德经》二卷一册,《纂图互注南华真经》十卷六册,《冲虚至德真经》八卷三册,《纂图互注荀子》二十卷六册,《纂图互注扬子法言》十卷二册,《中说》十卷二册。书经加衬重装,深蓝色书衣精好,外贴“满铁”连图标签上钤“贵重书”朱记。其中三函尚用“满铁”连图原装织锦函套,函套外帖签条墨书“元刻六子”。
《刘向说苑》二十卷(图8),明前期刻本(?),二函十册(ЗВ 2—11 / 229)。半叶十一行,行十八字,上下细黑口,双鱼尾相对,四周双边。鱼尾下刊说苑卷之几、叶次。是本罕见(并非同行款之嘉靖十八年杨美益刊本),唯与中国国家图书馆藏十一行《说苑》钱曾校本版式行款全同,字体极为相似,唯刀工小异,当是翻刻[27]。孰先孰后,未能遽定。全书经修补,加衬重装,仍用“满铁”连图原装织锦函套,外贴标签墨书“元版说苑”。
图8 《刘向说苑》明刻本
《北史》,存二卷,洪武福州覆刊本,一册(ЗВ 2—11 / 388)。卷九十四列传八十二高丽等传三十叶首尾俱全;卷九十五列传八十三蛮獠等传存至第十六叶。半行十行,行二十二字,白口或上下细黑口,双鱼尾或三鱼尾,左右双边。书口下记詹现、刘保、媿伯美、景舟、丘老、原良、刘侍者、陆付等刻工。俄图本与国家图书馆所藏一部明初刻本《北史》(索书号A00055)同版[28]。据考此种《北史》当系洪武后期福州覆刻大德信州路儒学本[29]。
《古清凉传》二卷(图9),洪武二十九年(1396)山西崇善禅寺释性徹等刻本,一册(ЗВ 2—11 / 388),与上述《北史》残本合一函[30]。半叶十一行,行二十字,上下黑口,双鱼尾相对,四周双边。无序目,上卷阙首叶,尾全(第十二叶);下卷闕第十二叶、第十五叶(卷尾)。按“满铁”连图藏印,本书为昭和二年(1927)11月22日登记。
《古清凉传》《广清凉传》《续清凉传》三书合刊本,现存最古者为洪武二十九年本,其次为天顺六年(1462)本。俄图本与天顺本版式行款相同,写刻字体小异[31]。天顺本书口刊有明代捐资者姓氏,为俄图本所无。俄图本下卷首叶,篇名“游礼感通四”五字独占一行,又为天顺本所无,导致两本下卷文字错开一行。
陆心源尝得《清凉》三传洪武刊本,考《续传》末叶刊记,谓洪武二十九年山西崇善禅寺性徹等重刊《释迦赋》《补陀传》《清凉传》等书合部印施云云[32]。1907年陆氏旧藏善本售归日本静嘉堂。静嘉堂文库书目著录三传洪武本一部八册;又刊本一部一册,版本不详[33]。
国家图书馆藏《广清凉传》洪武本(索书号A01554)残帙,存卷上卷中二册,卷中后又附数纸,乃《续清凉传》、洪武丙子崇善寺刊记(纸残)、《古清凉传》、《补陀传》等零星残叶。版式行款、字体风格、版心无人名,皆与俄图本一致。国图本《古清凉传》零叶仅存下卷第十五叶一张,恰为俄图本所阙,其首行文字与俄图本第十四叶末行文字相接。两叶同为银鱼洞穿,叶面上部三分之一位置近书口处五行有横向虫洞,形状相仿(图9)。由此看来,俄图、国图两处残本,当属同套,或即1913年傅增湘在京所见者。
图9 《古清凉传》洪武二十九年刻本,
左:国图本(卷下15a)、右:俄图本(卷下14b)
《晏子春秋》八卷,正德刻本,一函四册(ЗВ 2—11 / 245)。半叶九行,行十八字,白口,单鱼尾,左右双边。字体近似嘉靖时方体。版心题“晏子上/下”。无刻书序跋。清末藏书家从孙星衍之说,往往误以正德本为元刊[34]。
《唐三体诗》三卷(图10),周弼选,释圆至注,裴庾增注,室町末期刊本(?),一函三册(ЗВ 2—17 / 129)。半叶十行,行二十二字,上下细黑口,三鱼尾,左右双边。无刻书年款。首卷卷端题“增注唐贤绝句三体诗法卷之一”。书内有日人所施朱笔句读、墨笔批注及训点符号。钤“有马氏/溯源堂/图书记”朱文方印、“衡山搜访/中国逸书/东瀛金石”朱文方印、“梦泉山馆”朱文方印。知为贵阳陈矩(1851—1939,字衡山)随黎庶昌出使日本所得。书经重装。卷前副页有题记:“据古潭州袁氏卧雪庐收藏本校勘无裴序”。书内衬纸高出原书,天头有墨笔校记。按《唐三体诗》有多个传本系统。俄图本属于三卷增注本,其最古之元刻本未闻传世[35]。对比书影,俄图本与安田文库藏本之一同版,且刷印稍早。川濑一马推测安田文库本为室町末期刊本。该书另有朝鲜正统九年(1436)翻刻本、室町初期刊本、日本明应三年(1494)翻刻本,诸本版式行款相同,刀工字体微异[36]。
图10 《唐三体诗》室町末期刊本
除善本旧椠,“满铁”旧籍间有晚近之书。例如钟广纂集《弟子职音谊》光绪十六年刻本一册(ЗВ 2—11 / 350);刘文典《淮南鸿烈集解》民国十二年铅印本六册(ЗВ 2—17/ 9),有朱笔批校。
印本之外,东方文献中心的“满铁书”中尚存少量珍稀稿抄本,兹举数例。
《重修武经总要》四十卷,明朱丝栏抄本,二函十册(ЗВ 2—17 / 2)。半叶十行,行二十二字,白口,双鱼尾,四周双边。本书主体即《武经总要》抄本,明人又加增补,战具图用彩绘,阵图多有改易。书前有宋仁宗序,后集“故事”存曾公亮小序。第一卷选将、将职两篇后各增一段,小字注“此篇新增六甲要略”。卷八末增“六甲诸家阵图”,又“诸家六十四阵图”等,提及神铳铜铳、火药火线。
《扬子法言》十卷(图11),文源阁四库全书本,一册(ЗВ 2—16 / 113)。原书经改装,并加衬纸。书衣用云龙纹黄绫面,绢布包角。书内无四库提要,无抄校者贴签。正文十卷完整无缺。钤“古稀/天子”朱文圆印、“文源/阁宝”大朱方印、“信天主人”朱文圆印、“圆明/园宝”大朱方印。按钤印位置,可知原装应为四册(卷1—2;卷3—5;卷6—7;卷8—10)。第五卷首叶天头有墨笔批语,“大家”“其理最确 其味甚深”。
图11 《扬子法言》文源阁四库全书本
《天学本义》不分卷,清抄本,凡23张,裱成册叶(ЗВ 2—17 / 130)。未题撰人,无序跋。内分“经书载天学之纲”“经俗古今符合天学之纲”等篇,摘录经书、俗语涉及天、上帝等字眼相关文句,作为古今中国思想与基督宗教相符之证。封面题“经书载天学之纲”,卡片目录书名项即据之著录。按,本书即法国耶稣会士白晋(Joachim Bouvet,1656—1730)所辑《天学本义》,为索隐派著作,后经白晋修订,改编作《古今敬天鉴》(1707)[37]。法国国家图书馆见藏《天学本义》上卷抄本一册(Chinois 7160)。对比俄图本,可见法图本卷末“经书载天学总纲统集真义”篇文末脱一句(“信乎上天”云云),其后又阙“郊天社地二礼皆惟敬一上帝而已”一篇。俄图本书末另有“经俗古今符合天学之纲”、“经俗古今上下敬天一同集义”,罗列、讨论士庶俗语敬天之言,并为法图本所无,当即《天学本义》下卷内容[38]。
图12 《天学本义》清抄本
《明清名家书札诗稿》(图13),存第9册至第35册之间凡20册,多为清代后期人物书札手迹,花笺琳琅,裱成册叶(索书号ЗВ 2—16 / 112)。各册外夹木板,贴签墨题“明清名家书札诗稿”第几册。册前副叶,有日人墨笔题某某书札或某某宛ノ书札(即致某某),并铅笔书人物简介(日文)。“满铁”连图钤印内日期为昭和十四年(1939)11月27日。以下过录卡片目录,开列目次,校以目验(加星号),略加按语。
第九册 寄庵先生诗札 24张
第十一册 延勋宛ノ书札 69张
第十四册* 高凤翰书札 9张
第十五册* 顾千里书札 10张 按,顾广圻致金长福书八通,笺纸印有“思适斋”或“涧苹启事”字样。内容反映道光五年(1825)顾广圻客居扬州,请托金长福代办抽印《全唐文》目录、代购吴玉搢《说文引经考》等事。
第十八册 怡堂宛ノ书札 16张
第十九册 张子青宛ノ书札 袁甲三书札 57张
第二十册* 张子青宛ノ书札 38张 按,多人致张之万书,下款有刘长佑、官文、严树森、瑛棨、熙麟、崇厚、谭廷襄、吴元炳,多关系军务。
第二十四册 召民古畲宛ノ书札 30张
第二十五册?* 43张 按,正面夹板阙,封面铅笔书“T. 25?”。无题名叶。赛尚阿(1794—1875)书札、题辞。
第二十六册 雪蕉宛ノ直清斋书札 20张
第二十七册 椒翁宛ノ周尔墉书札 30张
第二十八册* 俞樾曲园书札 12张
第二十九册* 吴仲饴宛ノ书札 138张 按,实为吴重憙(1838—1918,字仲饴)辑存书札。下款有何廷谦(致醖卿)、岑春煊(致晦若)等
第三十册 仲伟存辑ノ书札 59张
第三十一册 王润人存辑ノ书札 68张
第三十二册* 94张 按,有残阙,无题名叶。下款有盛宣怀、敦崇(致景苏)、恩寿(致效山)、眠琴馆主、荫培、贾璜、灵寿、胡薇元、臞甫、张景祁(致子梅)、臧我田、岐元(致小芸四弟)、荣禄、奕劻(落款用满文书日期“闰五月十三日”)、罗秉诚(致幼棠七兄)、廷雍(致浦云)、鲍超(致沅圃)、毓嘉(致篆卿)、宝鋆、宝桢(致岐元[“子惠将军”])等等。个别信札钤有“南城吴氏/鹏程鉴藏/金石书画/子孙永保”朱文方印。
第三十三册* 仲饴辑存书札 126张 按,实为吴仲饴宛ノ书札。下款有张之洞、杜寿、邵松年(并名刺)、阮汝昌(名刺作札)、张燮堂等。
第三十四册* 崇实(彝卿)牍存 118张 按,下款有黄凤翥、章光煊、金寿、张广朱、启佑等。
第三十五册* 64张 按,正面夹板阙,封面铅笔书“T. 35”,无题名叶。存王定安致郭嵩焘札等。
第三十六册?* 25张 按,夹板阙,封面铅笔书“T. 36?”,无题名叶。多系奉和、呈赠杨庆琛(1783—1867,号雪椒)诗稿,下款有廷华、全泰、钱恭、侯雪倬、叶申薌、孔宪彝等。第二十六册、二十七册的收信人“雪蕉”、“椒翁”恐亦为杨庆琛。
顺带一提,东方文献中心不时选择特色藏品,供俄图附设之书籍博物馆轮换展览。如“满铁”旧藏宋刻《三谢诗》、《明清名家书札诗稿》,皆曾借展。
(二)写本部藏品
俄图写本部汉籍,集中在两个全宗:Ф. 274与Ф. 184。
全宗274为斯卡奇科夫旧藏汉籍抄本,凡360余部。目录参见麦尔纳尔克斯尼斯编《康•安•斯卡奇科夫所藏汉籍写本和地图题录》(1974),该书有中译增订本(2010)。[39]
全宗184名为“中、朝、满、蒙、藏、日文抄本”(Собрание рукописей накитайском, корейском, маньчжурском, монголо-тибетском и японском языках)。“满铁”旧藏在内。馆内目前使用1996年完成之俄文目录手稿复印件,著录较为简略[40]。2000年代,俄国汉学家李福清(Борис Львович Рифтин,1932—2012)应写本部之邀更新上述目录,惜生前未能完稿。目前写本部研究馆员与东方文献中心中文馆员合作,正在重编184全宗目录,同时增补未编目文献。
1996年版目录下分四类:一、“满铁”大连图书馆旧藏,凡52号;二、东方学院(海参崴)图书馆旧藏,计81号[41];三、满文档案及抄本,凡66号;四,杂类,凡63号。每号大都对应一种文献,也有同书多册,每册各占一号的情况。
写本部见存“满铁”连图旧藏,合计52号49种,包括天聪朝奏疏稿、朝鲜国王来书簿、万氏家集、《完颜宗谱》乾隆间稿本、明清实录零种、清国史馆传稿等等。这批珍贵资料保存在莫斯科已七十余年,长期不为中国学界所知。
《奏疏稿》(拟题),抄本,二册。岛田好《解题》(1944)著录作“奏疏稿 (清)孔有德等 清太宗朝写本”,天聪六年正月至九年三月奏疏录副抄件,分订二册。写本部今存天聪六年正月至七年十二月一册(Ф.184,I. 2)、天聪七年正月至九年三月一册(Ф.184, I. 1)。两册同为茧纸,高35.5厘米,宽21.5厘米,纸捻毛装。“满铁”连图藏印内有昭和十九年(1944)8月21日字样。第一册封面剥落,存墨书“天聪六年正月起/奏疏稿”字样。半叶十一行,平写二十八字或三十六字上下,无格,凡三十叶。筒子叶中缝全部断开,纸面部分尚完整。第二册封面残损,墨书仅余“至九年三”四字。半叶十一行,平写三十七字上下,无格,凡四十一叶。中缝全断,叶面残损处,纸背粘有小幅竹纸衬托。
按,此书乃奉天崇谟阁旧物,即罗振玉编印《天聪朝臣工奏议》(1924)之底本[42]。原件各疏往往前后皆有日期,相隔数日。如第一册天聪六年末篇宁完我等谨陈时事奏(按罗氏拟题),原件前冠“十二月分/二十日”,文末小字注“七年正月五日奏过”。此类疏尾之某日奏过字样,罗振玉整理之铅印本皆未收录。
《朝鲜国来书簿》(拟题),抄本,三册。计天聪九年至崇德四年一册(Ф.184,I. 5;以下各书编号省略Ф.184, I,仅括注书号末位数字)[43]、崇德五年一册(4)、崇德六年一册(3)。茧纸墨书,纸捻毛装。封面俱题“朝鲜国王来书”。分月抄录朝鲜国贺表、贡单、咨文、奏本等件。“满铁”连图藏印内日期与前述《奏疏稿》相同。
1905年,内藤湖南在奉天清宫崇谟阁内获观皇太极时期汉文档册,凡三种五册(一说六册),包括《朝鲜国来书簿》三册、《各项稿簿》一册、《奏疏稿》一册,随即制作晒蓝本[44]。岛田好(1944)称“满铁”大连图书馆自北京书肆购入《朝鲜国来书簿》与《奏疏稿》,皆系崇谟阁流出之物,原为天津某氏所藏;特别指出崇谟阁原有之《朝鲜国来书簿》天聪元年至八年一册未能获得,下落不明。中见立夫推测所谓天津某氏,即当年寓津之金梁(1878—1962)[45]。这一判断存在有力旁证:植野武雄介绍1944年“满铁”连图所购朝鲜国王来书附奏疏稿(五册),谓获得朝鲜国王来书三册,并原奉天博物馆馆长金梁亲笔所书签条,入手清鲜关系史研究贵重资料,极为感动云云。[46]
今日大连图书馆见存之天聪元年至八年《朝鲜国来书簿》一册并《各项稿簿》一册,即崇谟阁物,恐系1946年后入藏,与“满铁”时期无涉,具体来源不详[47]。谢肇华提出《各项稿簿》既为罗振玉辑入《史料丛刊初编》排印出版(1924),原件当为罗振玉所得,又随罗氏移居大连,再归大连图书馆[48]。这一假设不能排除罗氏并未经手原件,仅据副本整理出版。前述罗氏编辑《天聪朝臣工奏议》,未存《奏疏稿》各件篇尾“奏过”日期。此类信息关系史实,又非忌讳,恐不至刻意删除。罗振玉似未得经眼《奏疏稿》《各项稿簿》原物。
崇谟阁汉文旧档经过分装,由五册变为七册,目前分藏俄图写本部、大连图书馆两地。兹列表如下,以见传承离散(表1)。[49]
表1 崇谟阁汉文旧档传承表
《万氏家集》(拟题),稿本及抄本,十六册(6)。包括万斯同、万斯备、万经、万言、万承勋、万敷前六人诗文集。书经加衬重装,外加深蓝色书衣。万斯同集三册,半叶九行,行廿四字,无格。第一册封面题“万斯同文集”,册内贴原封面残叶,墨书“先府君集原稿”、“文三十六篇 传一篇 竹枝词五十首”、“季野公著”。书首又有“甲子嘉平月钱塘 冯杲拜题”识语一叶。其余万斯备《深省堂诗草》等、万经《澄碧堂诗稿五集》、万言《管村诗稿》等、万承勋《冰雪集》、万敷前《蟠庵吟草创》(又题《贲园府君诗稿》),或为誊清稿本,或为草本。1930年代前后,东方文化总委员会组织编纂《续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刘启瑞(1878—1961)尝为“满铁”连图藏万氏家集撰写解题六篇,可资参考。[50]
《完颜宗谱》二卷,完颜九式编,乾隆二十八年(1763)稿本,一函二册(7)。原函原签,题“完颜宗谱 乾隆二十八年秋月订”,下钤白文方印“瑚普察八世孙九式”。二册封面书签均题“完颜宗谱瑚普察支”,下钤“完颜珍藏”。册一另签题“上卷 完颜氏溯源 瑚普察衍派 谱牒表记 坟墓图志”。册二另签题“下卷 完颜氏溯源 列传分纪 家礼节次 垂诫遗型 拾遗杂录”。乾隆壬午(1762)小阳月裔孙九式自序,乾隆乙酉(1765)傅灏跋。列传分纪首篇“昂公传原名归朝记事”,述昂山(1554—1626)归附努尔哈赤、萨尔浒之战抗击叶赫部等事,署“满洲国天聪二年寒食日男阿尔布哈谨书”,系自满文译出。
《大清文宗显皇帝实录》二十二册(21)[51]、《大清穆宗毅皇帝实录》四十七册(22)。岛田好著录册数相同,册各一卷,原本高一尺二寸,宽七寸五分,凤凰纹红绢书衣。按,据书册尺幅、装帧,当即小红绫本,很可能是清内阁实录库散出零种。颇疑与山西大学图书馆现存之《文宗》《穆宗实录》汉文小红绫本残帙为一套。[52]
另有《嘉靖二十四年实录》一册(20),岛田氏未提及。汪国均《内蒙古记闻》一册(19),岛田著录作大正七年(1918)稿本。
清国史馆传稿原写本六种:《钦定国史忠义传》二十卷二十册(30),岛田著录作三十五卷三十五册,传主时代下限至道光朝。《钦定国史儒林列传》二卷二册(31),岛田作八卷八册,传主至嘉庆朝[53]。《钦定国史文苑列传》三卷三册(32),岛田作八卷八册,传主至嘉庆朝。《钦定国史循吏列传》一卷一册(44,陈庆门、茹敦和、李赓芸、严如熤传),岛田作五卷四册,至道光朝。《大清国史功臣列传》六册(45),岛田作九卷九册,收录开国至雍正朝人物,且已称雍正庙号世宗。《钦定国史原任大学士全文恪公列传》满汉文各一册(46),岛田作满汉文各一卷凡二册,传主卒于光绪八年。以上国史列传抄本,今大连图书馆古籍书目未见著录,可知卷册不乏损失。
另有一书分藏内两地者:《大明集礼》,写本部存1—20、26—30册(10),其余在东方文献中心(ЗВ 2—17 / 126)。《洪武圣政记》,写本部存9—14册(36),余在东方文献中心(ЗВ2—11 / 364)。
其他抄本23种,开列如下:《泰西水法》二册(8)、《白鹿洞志》八册(9)、间宫林藏《东鞑纪行》二册(11)、《查母杜孺人传题跋册》三十六开(12)[54]、陈康齐《赐书堂集钞》六册(13)、《冬集记程》二册(14)、谢阶树《约书》四册(15),《诗传大全》存第十卷一册(16)、《曾子家语》二册(17)、《信及录》一册(18)、高似孙《子略》二册(23)、《淮南子注》一册(24)[55]、戴震《孟子私淑录》一册(25)[56]、中井履轩《七经雕题略·礼记》三册(26)、张尔歧《老子说略》二册(27)、《鸿称通用》一册(33)、《皇源集庆》六册(34)、阮元《石渠随笔》二册(35)、沈彤《周官禄田考》一册(37)、《曲谱》三册(38)、《新法历书·交食表》五册(39)、《华夷译语》一册(47)、《小学栏外书》一册(52,日本抄本)。
另有7种刻本、1种铅印本、2种影印本:
张榜《韩非子纂》,刻本,四册(49)
周济《周氏词辨》,光绪四年(1878)刻本,一册(29)
高延第《老子证义》,光绪十二年(1886)涌翠山房刻本,二册(48)
陈澧《公孙龙子注》,民国十四年(1925)刻本,一册(28)
李滉《进圣学十图札子》,日本承应四年(1655)刻本,一册(50)
《管子全书》,日本刻本,六册(40)
《入木秘书》,日本刻本,一册(51)
古贺侗庵《崇程》,《崇文丛书》第二辑,东京:崇文院,昭和四年(1929)铅印本,四册(42)
《春秋经传集解宣上第十》,东京:古典保存会,昭和七年(1932)影印本,一册(43)
《古文孝经》,东京:古典保存会,昭和五年(1930)影印本,一册(41)
以上即写本部184全宗内“满铁”大连图书馆旧藏,凡52号49种。
1945年8月日本投降之时,“满铁”大连图书馆拥有之珍本汉籍达到顶峰。数月之后,“满铁”连图最为珍贵的一批典籍成为苏军的战利品,运往莫斯科。时至今日,仍有不少重要文献下落不明,虽见于岛田好《本館所藏稀覯書解題》,迄未在大连图书馆、俄罗斯国立图书馆两地寻获。举其最要者,例如:
《永乐大典》嘉靖重抄本三册,卷482(一东·忠义十七·元史忠义传)、卷483—484(一东·诗文一、二)、卷2190—2191(六模·帝王经世图谱一、二),各一册。[57]
《太上道本通微妙经》卷第十,敦煌出土唐人写经一卷。岛田谓卷末题“唐大中五年誊送西方雷音寺”,残卷出自清末甘陕总督送京残余敦煌写经,为某人(当指李盛铎)割裂散出者。
伟烈亚力(Alexander Wylie, 1815—1887)手稿,包括《易经》《诗经》《春秋》《周礼》《仪礼》《礼记》英译稿,郭嵩焘《使西纪程》英译稿(伟烈亚力撰有长序),各1册;1858—1881年间论文、书评、纪行(扬子江上游旅行记)、随笔等41册;1858—1871年间论文、译稿等12册;1864—1882年亲笔书札5册,收信人包括H. Yule, G. Schlegel, E. Bretschneider,H. Cordier, J. Edkins等著名学者;约1860—1870年间中国研究笔记1册。1932年之前“满铁”购得这批手稿,先归奉天图书馆,1943年调拨入藏大连图书馆。伟烈亚力是19世纪最重要的汉学家之一,沟通中西文化贡献甚大。这批译稿、书信等,多数未曾出版,无疑极为珍贵。[58]
大连昔有今无之《皇舆全览图》《盛京吉林黑龙江等处标注战绩舆图》等古地图,《避暑山庄图》《平定伊犁回部全图》等版画,珍贵外文书籍,以及苏军移运之“满铁”调查报告等资料,均有待继续考索。
2019年1月12日初稿
2020年2月12日修订
致谢
本研究获得中国科学院青年创新促进会“战争、技术与社会”课题(Y52201101C)资助。笔者三次访问莫斯科(2016,2017,2019),得到俄罗斯国立图书馆东方文献中心、写本部、地图部诸位馆员专业、热情的帮助。东方文献中心主任Марина Меланьина女士、中文馆员Ольга Ижбулатова(伊奥丽)女士、写本部研究馆员Вера Бурцева女士多与指导。写本部保管组组长Анна Родионова女士惠准使用新编184号全宗目录未定稿。山东大学国际汉学研究中心俄罗斯汉籍调查项目团队给予协助,陈肖杉先生提示查阅《书香》杂志。友人张晓静女士襄助搜集文献,Татьяна Феклова女士拨冗翻译俄文,顾松洁女士指点满文。刘威志先生、吴蕙仪女士寄示资料。董岑仕女士审阅本文草稿,匡正尤多。统此致谢。
【作者简介】
郑诚,1982年生,北京人,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副研究员。研究方向为明清科学史、中外交流史。